我国长期的教育实践告诉我们一条最重要的经验，办高等教育，必须优先考虑和解决两个根本性问题，一个是方向问题，一个是质量问题。评价教育的成败优劣，归根到底，取决于这两个根本问题解决得如何。

一、方向问题

这是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也是教育战线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新中国成立初期起着临时宪法作用的《共同纲领》规定，要提倡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反对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这在根本原则上指明了新中国教育的方向。遵循这个方向，教育战线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了我国教育史上最伟大最根本的变革，不但把旧中国处于非法状态的马列主义光明正大地列为大学必修课程，并且把它确定为我国教育的根本指导思想。在马列主义指导下，我国高等学校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进行了思想改造和院系调整，把旧中国庞杂、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质的高等教育改造成为统一、先进的社会主义的高等教育，为我国社会主义教育制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新中国教育事业的历史性胜利。

我们要为祖国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因此，我们的办学方针，必须贯彻执行我国宪法所规定的四项基本原则，坚定不移地沿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路勇敢前进。如果教育出来的大学生不是真诚拥护社会主义和共产党，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缺乏理想，不守纪律，甚至有相当数量的学生不相信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羡慕西方生活，只知追逐私利，不惜败坏国格、人格，那么，忠诚的教育工作者是不能无动于衷的。

我们应当分清资本主义教育和社会主义教育的大界限。资本主义教育的目的是保护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和所谓自由竞争，把学生培养成为美国前国务卿艾奇逊指望的那种“民主个人主义者”。社会主义教育的目的是保护和发展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加强工人阶级领导下的人民民主专政，培养为人民造福的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一代。在这个问题上，两者界限。泾渭分明。

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的代表人物正是在这个根本问题上有意模糊人们的视线。他们鼓吹说：“没有任何思想可以作为正统思想不能突破。这就是一个大学讲台所必须有的特征。”“大学就不应受某种思想的约束”，而应当成为“自由讲话”的地方。联系他们公开发表的大量言论，不难看出，他们所“要突破”的绝不是马列著作中个别过时的论断，而是整个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他们所要的这种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就是任凭违背甚至反对马克思主义，违背甚至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思潮在我们大学“讲台”上“自由”泛滥。我们可以想一想，这样一来，我们的大学将变成什么样子？我们的高等教育同资本主义高等教育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邓小平同志强调，要特别教育我们下一代下两代，一定要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决不能让我们的青少年做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俘虏。这确实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决定社会主义教育事业成败的最根本的关键。只有方向明确，才能统一思想，集中力量，使高等教育作为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推动社会进步的强有力手段，在社会主义四化建设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现在我国教育工作中出现一些追求形式、弄虚作假的现象，甚至资本主义国家和旧中国出卖文凭的腐败现象，也传染到教育界来了。这种情况，将有害于培养具有共产主义思想、为社会主义事业献身的新一代。对于我们社会主义教育事业来说，恐怕没有比坚持正确方向更为重要的了。不断加强社会主义的教育阵地和党对高等学校的领导，发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教育思想，克服唯利是图、一切向钱看的错误观点，这是我国社会主义教育必须解决的历史课题。

二、质量问题

这是解决怎样更好地为人民、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问题。提高教育质量有如登山，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经过艰苦的努力。

新中国成立以后，高等学校的教育质量，大体上是随着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发展而逐步提高的。我国若干重点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到国外许多著名大学作研究生，大多数人取得了名列前茅的好成绩，说明中国学生在国际上有很强的竞争能力，经受住了考验。其实，中国学生的优势，不仅仅是学业成绩优良，更重要的还在于他们具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有热爱社会主义祖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品质，有为社会主义祖国而学习的先进思想和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这正是推动中国大学生不断奋进的内在动力。由此可见，我们社会主义大学的教育质量，比之资本主义的大学，实际上要求更高，更全面，更科学。

过去有人指责我国社会主义的高等学校不出人才，尤其不出拔尖人才，这不合乎事实。我国教育事业在前进过程中不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决不能因此一笔抹煞新中国高等教育的基本成就。只要考察一下现在我国四化建设的各条战线，挑大梁起骨干作用的优秀人物，绝大多数是新中国自己培养的。仅仅指出这一点，就可对新中国能否自己培养人才的问题做出正确的答案。我国有无数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蒋筑英、罗健夫式的先进人物，他们不但是新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而且是当之无愧的社会主义的时代英雄。像他们这样闪烁着共产主义光辉的大批英雄人物，难道资产阶级的学校能够培养得出来吗？

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奋斗目标，在经济上要求创造出比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更高的劳动生产率，在教育上要求不断提高全民族的文化水平，培养出大量又红又专的具有世界一流科学水平的各方面人才。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到这一点，但是我们可以做到，对此应该有信心。只要我们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依靠我国青年的聪明才智和艰苦奋斗精神，脚踏实地，循序前进，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最后是能够实现我们的奋斗目标的。过去我国已经依靠自己的努力解决了原子弹、氢弹、人造地球卫星的上天和回收问题，这些事实使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女排在体育上能够做到的，在培养高级知识分子队伍的问题上，中国的教育也将能够做到。我们不可无视旧中国长期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统治和资产阶级买办教育的遗毒，应在青年的思想教育中注意培养正当的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豪感，去掉各式各样明显的或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民族自卑心理。这样才能帮助我国有志青年冲破无形的精神枷锁，真正解放思想，敢于实事求是，从而获得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科学基础上的强大无比的内在动力，更有可能在教育和科学研究领域捷足先登，较快地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创造出名副其实的高质量。

我们要求质量，也要求必要的数量。应当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积极发展数量。没有质量的数量是空的。盲目地追求数量，将造成巨大的浪费，留下后遗症。

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又红又专的要求，邓小平同志对红与专的问题作过深刻的阐述：“专并不等于红，但是红一定要专。”这在实质上解决了方向问题和质量问题的全面要求。要求红，这是方向问题。“红一定要专”，这是如毛泽东同志所说过的不能满足于做空头政治家，要努力学习科学，掌握知识，精通业务，精益求精；“专不等于红”，这是帮助精通业务的专家提高认识，扩大视野，对自己提出更高要求，不要自我满足，妨碍自己的不断进步。好好领会和实践毛泽东和邓小平同志有关又红又专的深刻思想，现在仍有重要意义。

（作者原为中共中央党校第一副校长，教育部部长，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第一、二届会长。此文原载1985年7月30日《中国教育报》（高教园地）专刊。）